其实完全没必要担心弄脏衣裳,因为他身上已经尽是血点,染了一个乱七八糟,下摆湿透又沾了些灰,沉甸甸的脏污一片。
乌达望了一眼,则去接了半盆温水,端着走了出去。
其余侍卫依次而行,刑部大堂内顿时便空了一片。
刑部外马车等候在阴凉处,一见人出来,便趴入车底拽出化成水的冰哥,重新装满了新的冰块。
一切似乎已演练过无数次,众人见怪不怪尽职尽责站在自己岗位上,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每一步骤。
乌达进去将水盆放在中央。
最后,太子才扶宋春景依次钻进车内。
因为他抓着宋春景手的缘故,因此也沾染上了些血迹,他就着牵着的手,一并伸到了水盆里。
水温凉,温度体贴可人,太子先自己洗了洗,洗干净后给宋春景洗,宋春景往回一抽,他已经将那手稳稳抓在手心里。
“别动。”他道。
他洗的认真仔细,先洗干净前后两面,再细细搓手指,一丝一毫肌肤都不放过。
察觉到手中人的僵硬,他有意缓解轻松气氛,问道:“你一只手受了伤,平时是怎么洗手的?”
“下官是受了伤,不是截了肢。”宋春景道。
“怎么你受了伤可以沾水,我就不能?”太子嗤笑一声,整张脸生动许多。
他专心盯着那手,垂下的眼皮露出睫毛根部,每一根都茁壮无比,深深扎在眼皮边缘处,十分结实。
可见若是人强壮且攻击性十足,连身上的每一根睫毛都显得格外有力量。
“身为太医,身体就与别人不同,连感染的机会都没有吗?”太子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