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手下一松,荔王挣脱开来,连滚带爬冲到李元昆身边,双手哆嗦着取掉他脖子上颈圈。
那东西看着无比冷,摸到手上确实温热的。
叫血暖的。
没了钢针阻挡,无数血眼争先张开往外喷涌。
荔王取下他堵嘴的棉布,哆嗦着围在那筛子眼般的脖子上,眨眼间就将棉布湿透了。
李元昆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似乎是汗渍迷了眼有些蜇的难受,便用力闭了闭。
荔王一手捧着他受伤的手,一手按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张开大嘴深深吸了两口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有没有太医啊……”
他泪眼婆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哭腔,“有没有人来给他看看啊?啊?”
“囚犯在押受审期间,凡是因为受刑经不住的嫌疑犯,都不可请太医。”何厚琮道。
他真是彻底成为太子麾下臣,完全不管荔王的王爷身份。
“爹……”
李元昆闭着眼喊了他一声。
“我在、我在,”荔王顾不上同何厚琮计较,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却擦下无数暗红血点,忍不住哆嗦起来,“你怎么样啊?”
刚刚刑罚过程,李元昆一直不能发声,痛极也只能忍着。
然而十指交心、无数尖针同时刺破入血管,忍是忍不住的,嘴里又堵着东西,因此将嘶吼全部闷在了嗓子里。
这会儿刚一开口,只说了一个字,便从口出呕出两口鲜血来。
荔王心痛至极,眉毛和着满脸的泪拧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