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娆看着岑太傅,笑了下:“您别担心,我不会难过,因为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已经过了。”

岑太傅突然就红了眼。

云娆没有看到,她已经低下头,自顾自道:“我还有最后一点要说。”

温斯年心里也不好受,小姑娘短短一句话,就将这些年来的委屈全都道尽。

她远比自己预想中还要聪明,还要坚强。

她不太像乞儿出身,无父无母的丫鬟,自然也不像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却很像是从小就受过良好教养,饱读诗书的小家碧玉。

秀而不媚,清而不寒。

看得出来,小姑娘这些年其实被人照顾得很好,温斯年心中欣慰。

“知知想说什么就说,无需客气。”

云娆犹豫了下,抬头环视众人,语气不安,声音极小:“最后一点,可能有点无理取闹。”

她跟在容珺身边许久,其实也在他身上学了不少,明白何谓以退为进,明白何谓适时的示弱。

小姑娘微微低着头,蜷缩着细肩,双手已经用力的握得发白,一看就知道紧张得有多厉害,让人忍不住心疼,想要保护她。

岑太傅本来就内疚,见女儿这般谨小慎微,心里就更难受了:“知知说,不用怕。”

“舅舅以后可以不要让岑时卿来相府吗?我不想看到她。”

温斯年笑了下:“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