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北就安静地坐在那里,默默等殷流明给他包扎好伤口,只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殷流明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男孩。

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却不高,非常瘦削。校服的锁链似乎坏了一直敞开,里面的衣服看起来皱皱巴巴。

头发看起来很久不剪,刘海几乎垂到了眉毛。

五官算不上清秀,湮没人群中完全找不出来的普通。一双眼眸已经被麻木充斥。

殷流明收回目光:“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

“他是叫严航?要去告诉老师吗?”

齐小北抿紧了嘴唇,片刻后才漠然低声道:“老师不会管的。”

殷流明想起之前迟夕调查的结果——严航是安阳中学副校长的孙子,父亲还在省里做领导。

“找周校长也没用吗?”迟夕来回踱步,声音难得放大了一些,“学校的名声怎么能这么败坏!”

齐小北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他将手揣进兜里,对殷流明和迟夕行了个礼:“多谢两位老师。”

然后默默转身离开,瘦弱的双肩耷拉下去,如同脊梁被打断。

迟夕绷紧了嘴,求助性地看向了殷流明:“殷哥,我们怎么办?”

“这段应该是这个梦境里的剧情。”殷流明把纱布重新放回医药柜,“你这么入情?”

迟夕怔了一下,刚才涌起的热血骤然消退,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对不起,殷哥,我就是有点……”

殷流明扬了扬眉,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