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存的录像证据里,对一切治疗过程中模拟出的攻击性,喻堂都给不出任何反抗。他不懂得反抗,但也不懂回避,只是一味地把那些恶意和伤害吞下去。
吞下去,消化干净,再狼狈地跌跌撞撞站起来。
他没有过正常的成长环境,看着那些普通人触手可及的平凡生活,既羡慕又渴望,毫无章法地胡乱摸索,想要离那种生活更近一点。
他只是想像普通人那样,说话,做事,有一份工作,有一间房子,交朋友,出去玩。
可他运气不好,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
这条路要他拼尽全力才能走得动,路上全是恶意和压力,堆满了繁重得好像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四处都是割得他鲜血淋漓的横生荆棘。
他一样样都承受下来了,摸爬滚打,一步步熬过去,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根本没有终点。
明明是这样温和坚忍的人,居然被生生逼到了这个地步。
“他比我们预估的坚强好多。”
进行心理暗示疗法的五天后,被Darren请来的高级心理咨询师选择提前结束治疗,给出了患者状态达到目标效果的判定。
“短时间内,只要规避过强的环境刺激,可以开始接触新的生活环境。”
心理咨询师交出全部治疗记录:“考虑到患者的性格因素,独居的压力最轻,会更好些。”
Darren不太放心:“没有人陪护没关系吗?”
“患者没有自己会被人照顾的潜意识,做不出相关的心理暗示。”心理咨询师说,“找人来照顾陪护,反而会影响他适应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