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李景琰看她愣神,轻声问道。
程鱼儿忙摇了摇头,从回忆中醒来,她凝睇着李景琰鬓若刀裁的俊颜,杏瞳弯成浅浅的月牙:“好,以后不想去的帖子,我自己推了。”
说罢,她推了推李景琰,轻声道:“王爷,我要穿戴梳妆了,您快出去。”
李景琰扬声替她唤了丫鬟进来,驱车到梳妆奁前:“我为你描眉。”
程鱼儿愣在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李景琰侧头在梳妆奁前翻找,心中掀起洪涛骇浪,鼻子蓦然发酸。
画眉举案,夫妻间极亲密恩爱才会有的。
李景琰对她有欲,许诺决不负她,这些听在程鱼儿耳中虽欣喜却也觉得不过逢场作戏。
毕竟他前世不爱她,这世,她与他不过初相识。
李景琰翻了半天,挑了一支眉黛笔,他执黛如若执笔,神情专注认真,提黛在自己手背瞄了两笔,眉头紧蹙,似是有些不满。
他调整着执笔的角度,低头又在手背画了几笔。
赵嬷嬷为程鱼儿穿了一身石榴红的织锦齐胸襦裙,搭了一件茶红色绣金色腊梅的比甲,领缘镶着一圈白色狐狸毛。
见程鱼儿还愣着,赵嬷嬷抿着嘴笑,伸手推了推程鱼儿,悄声道:“姑娘快去,莫让王爷等急了。”
程鱼儿被丫鬟搀着坐在梳妆奁前,眸光里,李景琰执眉黛贴近,目光专注温柔,动作细腻轻缓。
程鱼儿双瞳盯着李景琰面如冠玉的眉眼,他目似点漆,眼睛深邃有神,聚精会神的样子仿佛在做最正经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