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公公余光瞥见李铭功坐在红檀木透雕五福祥纹圈椅上,低垂着脑袋,目光专注,神态温柔,手指细细摩挲着一个发白了的如意绣锦荷包。

荷包上的锦绣描金云纹已经有些脱线,李铭功却翼翼小心。

劳公公忙垂下眼。

他自小跟着李铭功,自是知晓李铭功所说何事,是指太妃董氏,李铭功自小便恋慕董丞相之女董氏,可惜董氏最后被先皇指给了先太子。

劳公公还知晓些别的,可是当局者迷,这么多年,他压根不敢和李铭功提及,此时也心中惴惴,垂手恭立闭口不言。

李铭功将手中的荷包仔仔细细、珍而重之揣入了怀中,目光中的温柔刹那退得干干净净,眸光如毒蛇一般阴毒,冷声问道:

“当年那两个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劳公公话音刚落,便感觉殿内一寒,他忙接道:

“听说有了些消息,在西域边境找到了他们曾经生活的痕迹。”

“尽快找到。”

李铭功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似乎按在红檀木透雕五福祥纹圈椅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收拢,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冷得人脊背一寒道:

“以绝后患。”

“是。”劳公公神色一厉,恭声应道。

如果锦王李景琰死了,这两人找不到便找不到了,可万万没想到,锦王李景琰竟然苏醒了。

*

一晃已经时至傍晚,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