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琰现在魂不入体,他不知道程鱼儿在做什么,他只有听力可用,因为听得格外仔细,也听得格外清晰:
“你今日罚的对,那些下人就该罚。”
李景琰黑浓而密的睫羽颤了一下,黑漆漆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他立在原地,垂下脑袋,喃喃自语:
“不是怕了?”
*
恢弘的宫殿,富丽堂皇的装饰,金色的梁柱耀得殿中正跪的道人不敢抬头。
皇上李铭功端坐在耀金龙椅上,容色冷厉,冷冷瞟了一眼下座广袖长衫的道人。
白衣道人瑟瑟发抖,头埋在地上,声音里带着颤音:“皇上,贫道真的没有说假,不敢诓骗您与太后。”
“是吗?”李铭功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声音却不带一丝温度道:
“那道长果真是法力无边?”
白衣道长两股战战,垂着头不敢接这话。
锦亲王重伤昏迷不醒,药石无医,太后张榜寻良医,他揭了榜,建议冲喜。
可是他算出来的是寻一个阳时阳柱出声的女娃娃,向太后禀告的却是,找一个阴时阴柱出声的女娃娃。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锦亲王醒了!
“嗯?”李铭功轻哼一声,盯着殿中的道长神色晦暗不明。
白衣道长冷汗涔涔,汗珠自眉宇顺着太阳穴啪嗒啪嗒落下,以头抵地颤声道:
“皇上,贫僧所算确实是要寻一个阳时阳柱的姑娘,不敢乱言,贫僧也不知这是怎的”
不中用的样子,李铭看得功心烦气躁,思及这人留着还有用,他摆手示意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