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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城市的户口,没粮本儿,也分不到粮食。家里紧巴巴的粮食都换了最糙的粗粮,她从来没尝过这么绵软的面食,一入口就觉得好甜好软。

妹妹和弟弟一直馋的糖,是不是就是这种甜?

刘铁男突然对她为了面子和尊严,拍掉弟弟捡来的糖纸,感到有些歉疚。

等她挣了钱,一定、一定要买点糖回家。

医院。

余依童躺在特护病房里。

她躺在床上,床边是伸手可及的小几。小几上水晶似的玻璃盘子里是削成小片的苹果,削过皮,上面还扎好了牙签。

可余依童只望了一眼,并没有想吃的欲望。

她抬手摸了下嗓子,摸到一片纱布。

纱布里面,裹着的脖子上,是显目的红痕,她昨儿自己折腾出来的,把她那个爸折腾得差点气疯。

可想到自己目的达成了,余依童摸着纱布,露出了个满意的笑。

手再往上一伸,还没碰到同样绑着纱布的额头,余依童脸上的笑又消失了。

她望向床尾坐着的尉迟川:“川哥,我好疼啊。你说她今天会不会疼?”

尉迟川手紧捏着,双目赤红地看着余依童,咬牙出声:“疯子,你这个疯子。”

他瘦得厉害,快成了根竹竿,桃花眼也像败了的花,带着无能的狼狈。

余依童摸摸自己的额头,柔声道:“川哥,你不砸我,我也不会闹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