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是敢动粗,他们吼一嗓子,这一屯子的人,都得出来给他们撑腰!
到时候咱们就下不来台了!”
王大河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忧心忡忡。
这靠山屯要是家家户户都这么难缠,到时候征不到足额的兵员,又收不上来钱粮,自己和彭金锁,怕是都得挨板子!
彭金锁还有县太爷家的门路,说不定能免了这一顿板子。
或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但自己可不行啊!
自己这就是寡妇睡觉——上头没人!
自己能坐上衙役,靠的是贿赂亲爹。为了还高利贷,还一直省吃俭用、扣扣搜搜的,可没钱贿赂上司。
到时候,这比限的板子,不都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
见王大河忧思上脸,彭金锁连忙安慰他:
“大河哥你莫犯愁。咱们靠山屯的好人家多,像老庄家这种混不吝的少。
那些有家有业的,不会这般难处。
咱们一家一家问过去,这事儿今儿个虽然办不完,好歹能落两顿酒钱。”
事实证明,彭金锁虽然呆,对靠山屯,确实足够了解。
屯里大多数的百姓,对于官差的态度,还是畏惧大于憎恶的。
不算老庄家,俩人一上午跑了差不多十五家。
拢共定下了十名正兵,十六名民夫。还随身带走了两只母鸡、两坛子酒、一篮子萝卜干、一篮子豆角丝,还有两百文铜钱。
晌午,俩人回了彭家吃午食。
彭金锁将两只鸡和两篮子菜干一块儿递给老娘,让她帮忙整治几个菜出来。自己和王大河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喝茶水。顺便把铜钱数了数,俩人对半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