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说得倒轻巧!

打听内情是那么容易的?

到时候你出去溜达一圈儿,告诉我打听不着,我还能咬死你咋地?

再说了,就算你真打听到了门路,能拿钱粮代。

我和你爹,这一辈子,都没能没水的。

把你们兄弟几个拉扯大,都已经头拱地了。

现在这立等下呛滴,你让我上哪儿整那么多钱粮去?

我们老两口儿,这一把老骨头,就算砸碎了搁大锅里熬,也榨不出那么多油来啊!”

李槐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

“娘,你瞅你这话说滴,那哪能都让你老掏钱呢?

我这又不是死的。

这两年在镇上粮铺里做账房,我也挣下来几分银子。曹氏也不是个大手大脚的。这两年,正经攒下来一些铜钱。

再说这不还有大姐、二姐呢么?

家里有事儿,我们哥几个,有多大章程,就得使多大章程。

哪还能都指着你们老两口儿呢?”

李槐这两年在镇上住着,赁的房子离着他做账房的粮铺只有几百步远,每天就打打算盘,记账对账,再监督着伙计们进货出货,很是清闲自在。

这才三年不到的时间,就把他将养得白白胖胖、身娇肉贵的。

活计虽然清闲,钱却赚得不少。

东家给他的工钱,是二两银子一个月。三节两寿的,还有至少两串钱的节礼。平时东家偶尔来巡查,或者安排他临时加点什么活儿,还会随手打赏。

他一个月赚的银钱,比老两口儿外带几个泥腿子兄弟,搁家种大半年地的收入,还要多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