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又要订礼服,上次不是买了一件么?”她愣了愣,然后回过神来想到那件只穿了一次的裙子的价格,头皮发麻地直摇头,“不用了,又不是我订婚,我穿那么好看做什么。”
魏桢却不同意她的想法,“大家都穿,你不穿,就会格格不入,而且你见过明星或者名媛一件衣服穿第二次的么?”
桑落酒嗤笑着反驳道:“我又不是,难道别人称我一声桑小姐,我就真的成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了?”
魏桢被她的话说得一噎,半晌才继续劝道:“可是大家都这样,只有你连续两次都穿一样的衣服,她们就会在背后说你闲话,笑话你上不得台面,阿鲤,我们不是没有条件,为什么要被她们取笑?”
历来都是女人对女人最刻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尽管他说得有道理,桑落酒还是不愿意,“我就穿平时的衣服去不行么?别人说别人的,反正我跟她们又不熟,以后也不会有很多来往,随意呗。”
魏桢顺着她的话想想,摇摇头,“谁知道以后的事呢,不如做好当下。”
说着见桑落酒还要反驳,他便竖起食指,轻按在嘴唇上嘘了声,眼角一弯就笑起来,“你放心,这次不会买很贵的,咱们挑一件你平时也能穿的新款,可以么?”
“我知道你是怕由奢入俭难。”他最后笑着说了这样一句。
桑落酒看着他脸上了然的笑意,忽然间便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很复杂的情绪,既有被人看穿自己小心思的窘迫,好像是被人看到了自己苦苦坚持的某些东西,又为他的体贴感到有些窝心。
半明半昧的灯光下,他的脸孔有种虚幻的感觉,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却忽然感到一阵微微的心悸。
和莫名出现的想要躲起来的赧然。
她垂下眼来,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再坚持拒绝,而是摇摇头叹口气,有些自嘲地苦笑,“其实……我本来就是外来的,不管怎么样,总会被议论的。”
魏桢闻言安慰她道:“议论也有好话和坏话之分的,你是愿意她们提起你的时候说桑小姐是个小仙女,一点都不输正宗的豪门女儿,还为人风趣性格好,还是愿意她们说你一件衣服穿两次果然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有些风言风语你以为自己听不见,但时间长了,总会有人特地说给你听的。”
想想商铎外家表妹邹月是怎么发现自己闺蜜当了亲爹小三的吧。
桑落酒被他说得没脾气了,郁闷地点点头,嘟囔道:“你们有钱人真闲,每天吃饱了就到处说人闲话。”
魏桢再度失笑,端过一碟牙签牛肉递给她,安抚道:“你习惯习惯,见得多就好了。”
桑落酒哼了声,说了句等五一放假再说吧,就低头开始吃东西玩手机,直到看她吃得差不多了,魏桢才看看趴在一边打瞌睡的小黑猫。
“你该回去了,啤酒都困了。”
“每次都这样,你这人真没意思。”桑落酒抬头瞪他一眼,语气硬梆梆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