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时魏桢才反应过来,想到她道歉的模样,有点沮丧,还怯生生的,肩膀都塌下去,一时失笑,笑完了又觉得有点心疼,他的妹妹,是不需要这样的。
他跟陈涤坐一辆车去公安局,坐好之后陈涤同他闲话,笑道:“没想到落酒竟然是魏先生的妹妹,真是巧。”
“是,以前我也没想到。”他笑着应了句,没有跟他说魏家和桑家的那些事,陈涤见他不想多说这些,就换了个话题。
同车的还有阿旺,他善谈,跟陈涤一问一答倒也能说到一起去,魏桢便静静听着,搭话很少,渐渐就出神起来。
又想起了桑落酒刚才那副模样,这时再想,好像又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她的表情,里面有种小心翼翼的愧疚。
这姑娘要说娇气也是真娇气的,但那种娇气说穿了就是个窝里横,对着自己人挺来劲,出了门那叫一个大方稳重,装得可好了。
想到这里他又笑起来,陈涤扭脸见他笑了,以为是因为自己跟阿旺说的话不对,便虚心请教道:“魏先生,现在人头马的市价不知是怎样的?”
魏桢回过神来,才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但也没解释,笑道:“看年份,人头马是白兰地中最著名的一种,储存时间最短的都叫上等陈酿,价格从几百到两三万都有,几千块的很常见,但是储存五十年以上的不同,那是路易十三,是人头马中的极品,也被称为烈酒之王,价格嘛……我记得应该是五十毫升就要四五千了,七百毫升的价格在两万多,要是大瓶的,几公升的那种,价格会更高,六公升是七十几万,当然这是国内酒行的价格,应该是含税的。”
“说起来我还收藏了几个路易十三的空瓶子,手工水晶瓶上雕有百合花徽,瓶颈用24k纯金进行雕饰,要是拿去卖,还是能卖不少钱的。”他说着开起玩笑来,又道,“有机会陈警官来酒馆坐坐,请您喝一杯。”
陈涤苦笑着摇摇头,“难怪呢……前阵子扫/黄/打/非打了个黑/老/大,从他的别墅里抄出一屋子的人头马来,审的时候,还说自己不懂,瞎买的,我看呐……”
他止住了话头没说下去,魏桢直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但不是他该问的,便笑笑道:“再怎么不懂,买过几次就懂了。”
说着他心里忽然一动,“陈警官,不知道这批酒……会不会拍卖?”
“应该会吧,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拍卖了交罚款。”陈涤应道,又看他一眼,哦了声,“我差点忘了魏先生是个酒馆老板了,这样,等有消息了我告诉您。”
魏桢达成所愿,微微一笑,点头道谢,又调侃道:“我看来得谢谢我们家阿鲤,要不是她,陈警官未必会给我这个面子。”
陈涤忙说哪里哪里,俩人互相捧了对方几句,目的地就到了。
桑落酒这时候也到家了,进门就听见猫笼那边传出来扑腾的声音,还有小猫奶声奶气的喵呜。
“乖仔!妈妈回来啦!”她脱了鞋,赤着脚跑过去打开笼门,将小家伙从里面抱了出来,亲亲热热的亲它脑门,“好孩子,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