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酒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对方,听到她的语气如此坚决,赵太太的口气一变,哀求道:“桑医生,您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家……您看我的孩子还这么小,您忍心让他失去爸爸吗?”
“而且……我跟老赵是很艰难才走到一起的,如果因为这件事就……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不能没有他……桑医生,您行行好,帮帮我吧……”
听着对方哽咽哭泣的声音,桑落酒似乎能看到一个样貌姣好的女子正在卑微地苦苦哀求,抛开尊严,低声下气,只为了维护这段婚姻。
可是桑落酒心里却毫无波动,如果她真的这么在乎这段婚姻,为什么孩子不是丈夫亲生的呢?如果说孩子跟夫妻俩都没有关系还能有文章可做,那么检查结论中母子关系的成立却彻底断绝了这个可能。
桑落酒一边听她哭唧唧,一边抬头去看魏桢调酒的动作。
他已经将一杯干马天尼调好了,推到她的面前,伸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
笑容在灯光下显得迷离而温暖,桑落酒忽然想起那晚在魏家,他给自己介绍他的迷你吧里都有什么时,那股洋溢在周身的轻快,像是在跟小伙伴介绍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一样。
她笑着点点头,朝他举举酒杯,然后低头抿了一口,入口就是金酒的辛辣,辣得她眼睛立刻就眯起来,还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差点就呛咳出声。
辛辣散开后才是甘甜,口感分裂,这是她第一次喝这款酒,好像……
魏桢见她喝不习惯,伸手递过一个小干果碟,装着几颗奶油话梅,看她伸手拈了一颗,又低头拿出一个玛格丽特杯,在酒杯边沿沾上半圈盐花。
桑落酒一边看他的动作,一边有点敷衍地对电话那边的赵太太道:“我没有办法答应您的请求,这样自毁长城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劝您也不要将赵先生当傻子为好,世上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鉴定机构。”
这是她对赵太太最后的忠告,就算她冒险为对方提供一份新的假结果又如何,男人的疑心并不会因她的一份新报告就消除,只要去其他机构再鉴定一次,就什么都清楚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魏桢酒开始摇荡手里的雪克壶,哗啦啦当啷啷,摇了一会儿,将雪克壶里淡黄的酒液过滤至酒杯里,然后推到她面前,“你可能更适合这个,甜甜的玛格丽特。”
桑落酒愣了一下,“……可是我没有点这个。”
“是我请你喝的。”魏桢笑着应了句,又看一眼她手边才喝了一口的干马天尼,“或许……你就当我跟你换?”
桑落酒又愣了一下,“这不太好吧,我喝过了的……”
魏桢耸耸肩,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