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一刻像现在这么无能为力过。
季向蕊想问他“能不能不走”。
但话滚到嘴边,她就放弃了,她知道她不能再雪上加霜,让时鉴再因为她陷入更深的两难境地。
所以季向蕊还是选择懂事,在该放手的时候选择放手。
她松开了他的袖子,站在原地,极力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低哑着嗓,和他说:“921208,我等你回来。”
时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沉着声:“好。”
季向蕊望着时鉴离开的背影。
直到他一路走进军车,等着那一排军车淹没在如潮车流中,她才崩溃地从墙边跌下去,大哭出声。
彼时在军车上的时鉴。
就算是失神地望着窗外每一寸被疾驰而过的车甩在后面的风景,想着季向蕊的状态,他同样悄无声息地红了眼。
时鉴知道队里的规矩。
他既然选择走,这次回去就会面临行政看管和警告处分。
所以接下来七天的禁闭时间,时鉴都必须待在禁闭室里反省自己,除此以外,还有江昱的个别谈话。
每一项规矩都落实到底,没有放水。
日升日落,一日三餐,没有任何随身物品,就连季向蕊的那块手表,时鉴都带不进禁闭室。
没有时间,没有量度,他满脑海都在倒数着距离出去的剩余时间。
时鉴不是关不起禁闭,只是他担心季向蕊。
他知道季向蕊说那串密码的意思,她就是因为受伤,所以不会回老院。
她待在他那,定时和老人报个平安,这样就不会让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担惊受怕。
可只有她一个人的家里,季向蕊不会煮饭,以前饿了都只会点外卖。
时鉴担心她经历这样的事,会不会吃不好饭,又甚至是,会不会又睡不好。
他发现自己要担心的事太多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也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时鉴作为全队的指挥官,现在被关进禁闭室,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军心的动摇。
就算队员每天照常训练,大家心里却都清楚,特种部队接下来面临的检查只会更加严苛。
时鉴作为指挥官已经站在了那个高度,涉及的关键就更为敏感。
于此,整整一周,特种部队的所有成员都没了往常的玩笑,整队的气氛一度低迷。
同样,季向蕊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公司那边,付玖维知道季向蕊和于尹蕾受伤的事,给她们特批了假。
季向蕊干脆待在时鉴家里,足不出户。
她双手受伤,做什么都不方便,就和时鉴想的一样,吃什么都只能是外卖。
季向蕊的嘴虽然不挑。
但她每回吃饭抬头,都能一眼就看向厨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