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习惯闷在心底,不说出来罢了。
“你以前从来不听我话,”季向蕊想得都有点如鲠在喉,话音越说越低,“怎么就那次,那么听话?”
许是有凉风入眼,尘霾的刺痛,季向蕊觉得有些难自控的眼热,眼眶一周都稍有发烫。
时鉴不想让闲暇独处该有的轻松气氛,转至可能会有的低沉。
所以他潦草地一句带过:“我什么时候不听你话?”
季向蕊闷闷地说:“这不一样。”
时鉴和她解释:“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想太多。”
“那你不怪我吗?”季向蕊抬头看他,一双清浅的眼眸此时此刻融入的唯独男人的模样,外界的任何一丝光华都多余,挤不进去。
听到这话,时鉴倏然笑了:“只要是你想的,就都可以,我怪你做什么?”
“可那明明是我做错。”季向蕊懊恼地嘟囔了声,“你说我,我心里起码还会好受点。”
时鉴认真地考虑着季向蕊的话,接话却并不是接的上一句,而是在公司楼下,她问他的那句“你不开心吗”。
时鉴和她说:“知道今天为什么没穿军装,穿了西装吗?”
季向蕊其实多少能猜到点,但更具体的,她并不知道。
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靠在他背上安静等他说。
“因为前队员牺牲,”时鉴想到白天看到的场面,嗓音都在风中黯哑低沉不少,继续说,“我们接他回家。”
这话里包含的意思太过沉重。
时鉴原本不想影响季向蕊心情。
但他经常会想到一个问题。
难道是他们看过太多前一秒还安全,下一秒却葬送性命的事,导致现在只要能和身边的人在一起,都格外珍惜吗?
起码时鉴和季向蕊在一起的每一秒每一秒,他都不想浪费,甚至可以说是,他都不敢浪费。
时间太过珍贵,他们都知道自己浪费不起。
所以在这件事上,时鉴知道季向蕊会想很多,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希望这种限定的思想受困住她。
季向蕊想下来,时鉴放她下来。
耳边沙沙风声响起,她抬头望着他,眸底跃动着为他而闪的星光。
时鉴淡笑着接受这藏匿复杂心绪的目光,抬手替她擦了擦氤氲微凉的眼角,吻过她的眉眼。
“真的,我要求不高。”这话低却动情,“只要你能快乐,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礼拜我不忙,加更。
原定下午三点,但我想想可能和隔壁文有冲突。
再改一下时间,晚上如果十二点前有加更,我会标在标题后面。
所以,结论是什么?
今晚有加更!但别等,你们都很可爱,都早点睡美容觉,明早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