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页

她写得流畅,偶有记不清楚的句子便直接跳过。有些题并非仅仅填上缺失的句子便可,还会“略问大义”,好在她背的时候是比对着释义的,只要是认真记过的,基本都能答上。

写了几句,她便全身投入进去,身边学子的动静都听不见了,一心只有眼前这张考卷。

她答得专注,将记得清楚的题都写完之后,剩下的便都是做不出的了。

前几日她了解过,这入学试究竟如何判断是否通过。潘仁说“帖经”与“数算”两场只要答对半数便算是通过了,“八股文”却需要依据夫子们的评价。夫子们将文章分为甲、乙、丙、丁四等,前三等都为合格,唯有丁等会被夫子们挑出来。

若是有学子这三项考试中任意一项未通过,便需要在休沐日里寻夫子单独授课,务必将不足之处补上。

梁乐答完会的题,便将笔搁下,稍微数了一下自己能对多少。

一共是一百句,她答出来的已经有了六十七题,即便里头还有那么一两句记得模糊的,通过帖经这场考试也是有把握的。

计算清楚了,她揉了揉悬久了有些酸痛的手腕,再次将毛笔拿起,将自己不甚确定的题也写上。

模糊的题答完,就只剩下完全记不住的题了。

——其降曰命,其官于天也。_______,列而之事,变而从时,协于分艺。

这是《礼记》里头的句子,正是《礼运》那章。她甚至觉得自己知晓这句话究竟在书里的哪一页,但是就是无法想起来缺失的这句话是什么。

她的小脸皱起,苦苦思索。

礼……什么来着?

这卷子都已然被她答得七七八八,李轲自然早已答完。他坐在偏后的位置,与梁乐不在一边,只消微微抬眸便能看见对方的侧脸。

甚至能隐隐看见她面上的难色。

他扫了眼面前的题,略一猜测便知晓是哪道将她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