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贡院外。
巡视的赵学政注意到这个与旁人不同的少年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虽然并不知晓他的八股文章制得如何,但这份宠辱不惊的性情倒是十分不错。
赵学政起了好奇,吩咐人将李轲方才交上去的答卷拿来。
刚一打开,便被映入眼帘的工整馆阁体字迹夺了眼球,有形亦有神,难得啊!
就是不知抛开这手馆阁体,这少年人能写出何等铁画银钩的字来。
帖经没有一丝错处,显然是有着十分扎实的基本功,是个勤学苦读的学子。
再看那八股文。
“自古帝王之治、圣贤之道、不外一中……”
妙啊!
题出《中庸》,言为圣贤,竟能由此写出“帝王之治”!
“……其识足以鉴别天下之是非、灼然如黑白之不可乱。其力足以措拄狂澜之横决、屹然如砥柱之不可摇。”
读到这句,赵学政只觉心潮澎湃,忽地扬起了二十五岁那年考上进士,入朝为官的豪情壮志。
那时的他亦是如此,身正而不倚,要荡清这是非黑白,希望自己将来能有挽狂澜,扶大厦的才能!
而这文章的最后那句“故曰自胜之谓强”,在这样的破题承题与提比之后,更是显得气势万钧,将这篇八股文收得完整有力。
赵学政激动异常,忍不住在考场中左右踱步。
没想到,这样的文章,竟能在这一场小小的府试之中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