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随之望向十一号考棚的门帘,门帘中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窟窿,有好奇心重的秀才跑过来摸了摸门帘,回首点头:“的确是炭火烧得。”
秀才们一阵唏嘘,看向杜开的眼神莫名变得异样起来。
“这杜开是傻子吗?竟蠢到去惹郡守大人的义子!”
“你这话说得倒有意思,难道不是郡守大人的义子杜开就可以滥杀无辜?乡试铁锁三天才开一回,杜开用此等毒技是想害盛言楚死无葬身之地!”
“要我说这杜开就是个蠢货,他住在盛言楚隔壁,唇亡齿寒的道理他难道不懂?盛言楚的考棚走水,他就能幸免?哼,不是蠢货是什么?”
吐槽声杂乱,裘和景听从盛言楚的交代拉着两人往贡院门口走,两人此刻才知不该惹怒盛言楚,然无论怎么跪地求情,盛言楚皆没松口放过两人。
杜开心头起伏如潮,索性破罐子破摔。
“盛言楚你不得好死!你若搅合我乡试不中,我杜开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盛言楚嘴角弯起:“那你得认一个阎王义父才好,不然阴间怎能让你横着走呢?”
杜开:“……”
盛言楚扭头看向裘和景,拱手道:“还得麻烦裘小兄弟替我将人送过去了,我身份不妥,不好去跟官府的人攀谈……杜开谋害我一事,不知裘小兄弟来日可愿给盛某做个人证?”
“愿意!愿意!”裘和景一个劲的点头,“我娘说了,人在做天在看,便是我裘和景没看到,老天爷也会惩治他们!”
盛言楚笑着点头,不过他不太信老天爷。
老天爷玩忽职守的时候太多了,不可信。
裘和景的手劲非常大,任凭杜开和另外一男人如何挣扎,也没逃脱裘和景的束缚。
很快,杜开被押走了。
杜开一走,树下几个秀才面面相觑,紧接着撑起疲倦的身子将盛言楚围住。
“我等竟不知您就是郡守大人家的公子,惭愧惭愧——”
“卫公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当为我辈楷模——”
盛言楚打断这人:“你可是喊错了人,我姓盛。”
那人瞪大眼,佯装不敢置信:“贤弟不是郡守大人的义子吗?郡守大人膝下无子,你怎不随了卫姓?”
盛言楚瞥了这人一眼,只道:“祖宗不可忘。”
那人唔了声,对着盛言楚深深一拜,再起身时,那人一脸笑意:“人人都说静绥的盛言楚攀上了高枝,但亦有人说那盛言楚不过是个黄毛小儿,郡守大人养着他跟养条狗似的,如今看来,盛秀才并非传言中不堪。”
盛言楚挑眉:“兄长可是有话于我说?”
“正是。”那人手一伸,盛言楚跟着那人往大树下走。
“我姓余,邹安人士。”余添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