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答:“没有。”
只是这话里多少带着一点沉闷,似乎不高兴的样子。
卫昭已经见识过了奴隶的奇怪,虽然不至于喜怒无常——她也没胆子喜怒无常,但确实是一个不怎么好相处,也不怎么害怕自己的奴隶。这总是让卫昭气闷,她不敢招惹对方太过火。尽管心中抱有不满,但卫昭理智尚存,她知晓,在当前这种时候。奴隶是她唯一,也只能依靠的对象了。
卫昭暗自叹口气,这意味着她要尽可能的怀柔奴隶,尽可能的感化对方,最好让她对自己感激涕零,臣服在自己身下。可是,这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达到的事情呢?想到此前那简短的交锋,卫昭依然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奴隶只想要她叫名字?
怎么可能呢?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奴隶到底想要什么?她身为长公主,如果自由、权势、金钱都无法打动奴隶,那么,还有什么?她还有什么?
卫昭把大半身子的重量都瘫在了奴隶的身上。她趴在奴隶的后背上,随着奴隶奔跑时的起伏,她目光也跟着起伏。
大片的绿色从卫昭的眼底划过,偶尔奴隶会绕个圈,但水声一直在卫昭的耳边。卫昭发现河水在渐渐的变大,或许不久后就会变成一条宽阔的河流,而只要河水不断,就会流经城镇,她们也就会得到救助。
这是卫昭很少看见的景色,眼下明明才是初春,这里已经是一片的绿意盎然了。但在神都,可不是这样的景色,在神都,初春的时候也是一片惨淡,柳芽会悄没声息的长出一点点稚嫩的绿色。一直到三月,沿河的柳树才会陡然变得青绿起来,游客就会增加,冰面也会彻底的融化。这个时节,从大运河一直往上的商船,会带来各地的粮米商品,那些跨越过整个丝绸之路的西域行商们也会趁着这个时机入城,让神都变得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