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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闪过无数细碎的画面,顾法宁抱头痛苦的蹲下身,灵台深处隐隐作痛,好像有很多声音在呼唤她。

亲昵的呢喃,悲怆的呼唤,冰冷无情的审问,都在叫着同一个名字。

回来。顾法宁。

小鹤吓了一大跳,顾不得炉子上的药,赶忙将她拉到外边:“我第一次熬这种药,不熟悉剂量,你冬梅你有事没有?”

庭院草木深,景元化不在,四处蝉鸣喳喳,几对百灵子依偎在枝头,一片清净祥和之下,顾法宁慢慢清醒过来:“我没事,只是闻到药突然上头,觉得以前应该也闻过。”

小鹤心有余悸的:“你可吓死我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主子一定会把我做成鹤肉干。”

看顾法宁还有余力对他翻白眼,小鹤这才放心,拿出药方子看了又看:“奇怪,徐先生给的新药方,剂量我都是一粒一粒称过去的。”

顾法宁问:“那是什么药?”

“三日一副药。”小鹤回答,“这次的褚兰草幻神花,又加了一点还根芝,前两者可让人忘记痛楚,后者是前者的解药。”

许先生跟她说过,人这一生便是由多段记忆构成的个体,痛苦可以暂时逃避,但不能一味逃避,该经历的还是得经历,人生酸甜苦辣,请记得自己为何而活。

怪不得师叔对他的态度趋向好转,原来都是药的功劳。

有病那就多吃点药。

顾法宁不置可否地想,她倒觉得那是景元化的自我麻醉,毕竟晚些时候再想起来,有些事便也没那么痛了。

话虽这么说,但顾法宁身体很实诚地倚在门口等,直到夜色降临,景元化还没回来,她有点失落:“唉,我今天出去专给师叔学了吹曲子。”

小鹤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闻言瞬间瞪大:“马冬梅你居然有了良心!”

“师叔不来的话。”顾法宁拿出唢呐,两颊因吸气而饱满,“那我自己练一练,吹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