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怀里抱一个纸箱，里面是很多个人物品，身后背着双肩包，怎么看也像是下班的样子。

距离上次在调解室见许言，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宋烟，我、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许言好一阵才开口。

“我先回宿舍了，路上当心。”陶佳挥了挥小手先离开。

许言抿了抿唇：“上次的事情，我妈确实很过分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对于许言的道歉，宋烟没给态度，目光落在他的纸箱上，“你这是辞职了？”

许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纸箱，淡笑，有些苦涩道，“我爸给了我两条选择，一是和他们中意的人结婚，二是出国深造。我选了后者。”

“出国深造挺好的，很多人的梦寐以求 * 。”宋烟平了平唇。

“嗯，我也这么认为。”至少将来有能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许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宋烟，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不会跟其他人讲。”至于他妈妈为什么会知道，他以为把宋烟的经历讲给他父母，他们就会同意，结果却没想到对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为此他很内疚。

“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用特意替我保密。”这点上宋烟很坦然，确实没什么不能公开的。

“那再见了，宋烟，祝你一切安好。”许言凝着宋烟好一会才说。

“会的。你也一样。”太冷，门口正处于风口处，宋烟拢了拢羽绒服。

简单的告别后，各自离开。

有些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见。

*

回到家里，宋烟在父亲的房间陪他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父亲的战友依然每个月都会寄来卡片还有悄悄塞里面的银行卡。

银行卡，宋烟会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卡片会留下。

卡片上面都记录着当时在国外战地上的生活日常和一些共患难的事情。

宋烟每次收到都会坐在父亲的床边，一页一页的念，整整念了一个小时。

“宋队，益民地的孩子们你再也不用惦记了，我们国家在那边驻留了保卫队，那边再也不会有战争。”

“宋队，昨晚我做梦梦见阿肆了，他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在那边很好，有酒有肉，很逍遥。”

“宋队，你最喜欢的高粱酒我已经埋好了，兄弟几个都等你醒来，一起把酒言欢。”

“宋队，我们很想你。”

宋烟念到最后，双眼模糊，她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来。

卡片念完，宋烟陪着父亲安安静静地坐一会。

之后把父亲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途径客厅，宋烟看到那个被自己放在玄关柜上的精品袋。

是沈季北那件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