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它,璀璨夺目的王冠宛如夜空中的明月,给死寂般的客厅打进了一束光。
“我和你保证,裴若宜的事这次是最后一次。”他说,“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再让你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辛妍看看王冠,很漂亮。
她收集了那么多的王冠,除了珍珠的珍贵,还没有哪一顶像这顶这么漂亮。
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了呢。
段闻萧见她对王冠还算满意,心下稍稍放松,正想替她戴上——
“你本来可以在一开始就处理好的。”辛妍说,“又何必还花这么多的钱呢?”
还没闹够。
段闻萧合上盖子放到一边,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耐道:“那你又何必一直无理取闹?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
“无理取闹?”辛妍先是懵了下,然后又笑了,“是,我无理取闹,我还不够宽宏大量。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段闻萧莫名烦躁。
他扯开领带,踱几步,尽可能压着火气说:“你说,你要怎么才能消气?”
辛妍摇摇头。
段闻萧眉头皱得更深。
他料想到依着辛妍的脾气生气在所难免,可别人的行为是他无法控制的,既然他什么也没有做,问心无愧,为什么现在反倒他成了有错的一方?
段闻萧口干舌燥,叫佣人拿水过来却没有人应。
“他们都在附属楼,我不打电话,他们不过来。”辛妍解释。
段闻萧察觉出不对劲儿。
辛妍蹲下,将照片捡起来,又一次收好。
“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从来不会浪费在不值得的人或事上。”她声音轻轻的,软声细语的有些像在说情话,“所以在很多时候,当你发现不值得时,你采取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
辛妍起身,把文件袋以及蓝丝绒盒子摆放整齐。
她挺直腰,注视着男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态度其实也是一种态度,那就是放纵。而放纵,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段闻萧没见过这样的辛妍。
她生气会闹、会撒气、会任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的反常。
段闻萧上前,刚要说什么,她哭了。
女人的眼泪就像是包在花朵里的露水,砰地一下爆裂,哗啦流下来,直直滑过脸颊,汇聚到下巴,往下滴。
其实直到现在,辛妍多多少少还有些不甘。
甚至在段闻萧回来之前,她反复告诉自己这次一定得刚,不能怂。可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悄咪咪和她说:万一呢?
万一 * 他是遇到了什么十分不得已的事,她就连他可能在美国遇上变态客户的戏码都脑补了一番……因为只要遇上变态,就可以顺利解释为什么三天了,他连句安慰和解释都不能给她。
可结果,段总不愧是段总,家庭和事业安排的明明白白,一步步计算的比电脑还准确,啪啪啪证据摆出来,弄到最后,全是她一个神经病在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