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媛已经下班回来,不慎在浴室里摔了一跤,摔到了腰部。她勉强撑着起身,在客厅沙发上躺了会儿。
顾碎碎进门发现她脸色不好,问:“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看不见?”谈媛语音刻薄:“你没看见我快摔死了吗!”
她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顾碎碎不想跟她吵,扶着她下楼,叫了辆出租车去医院。
谈媛摔得不轻,需要住几天院。顾碎碎去交完住院费医药费,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
一百七十五块四毛七分,要撑到下个月才能等到谈媛那点儿可怜的工资。
从医院出来,顾碎碎去了一家商业街,找到一家川菜馆,跟老板求了半天,最后老板才勉强同意让她当小时工刷盘子,时薪二十。
虽然挣不了多少钱,总比待在家里喝西北风的好。
晚上搭了公交回家。风有些大,从半开的车窗处刮进来。她试着关窗,可努力了几次,竟是推不动。
只能任风刮了一路。嗓子里很不舒服,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头昏昏沉沉的。
拖拖拉拉半个月,感冒还是没有好。
她想赶紧回家睡一觉,下了车加快步子往家里赶。
在小区楼下,看到一人站在背风处抽烟。
他仍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大风把他的T恤吹得微微鼓起。身形高大清瘦,长裤下的两条腿笔直修长。
好像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身上仍带着清爽淡然的少年气。却又分明有了变化,一双眼睛相较之前更黑更沉,让人不敢逼视。
他用那双眼睛看向她。
她想装成没看见,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