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脸将目光不着痕迹的放过钟寒烟剥着糖衣, 轻巧的手上一眼,接着快速移开。
算了,她比自己小。
闻漠北最终找了个自己还算满意的借口, 将自己给糊弄了过去。
“咦, 漠北,”程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这边,手里拿着一瓶水, 抬眼看了眼此刻挂在头顶火辣辣的太阳,然后又看过闻漠北继续:“怎么不去阴凉的地方待着, 你站在这里不热吗?”
闻漠北思绪还没收停,微低过头,干咽了下喉咙,接着偏过脸看过来这边的程阳,强烈的太阳光五颜六色的一片挡在两人的中间,闻漠北眼花的没多看直接转过身向阴凉处去了。边走边礼貌的回应:“的确挺热的。”
接着又冲眼前草丛中, 石头上, 躺着, 坐着一片的人喊了声:“休息十五分钟, ”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现在十点半, 四十五出发, 明天还有训练, 早点回去!”
说话间闻漠北已经走到了一棵树桩旁边, 仰身靠着坐了下来。一并抬手拉了一下头顶鸭舌帽的帽檐,堪堪遮住了两只眯上的眼睛。
狭长眼尾荡出的那点凛冽,转瞬隐没。
闻漠北,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 他从来算不上是个好脾气的人。
还有着他这个年纪独有的狂傲,骄纵。
钟寒烟将口中的半块糖滑着挪到了另一侧,接着咬碎,糖块在嘴里噼里啪啦的响。刚刚没送出去的糖她收了回去,重新放进了口袋。
甜吗?她一点都不觉得有多甜。
小时候别的小朋友吃糖都能吃出来的幸福感,她永远体会不出来。
而此刻,她不过只是有点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