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走后一点一点回味起来那几句话,顿时一股升起的凉意,是从脚跟直接灌进脑顶的。那明明不单单只是拒绝,而是彻彻底底将他同钟寒烟的关系铸成为了一道死穴。
而那憋闷在心间的那股气,到最后也只能幻化成了一声苦笑。
这么几年,妈妈把他送这里来,原来是当人质的呀!
呵——
当年他是满怀欣喜的来,心里窝着一团糟走的。
转眼再往后看,钟寒烟所处的,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一坑泥潭。周边有她家人环着双臂那么一圈又一圈的“护着”,只能亲眼看着她深陷泥潭中自我挣扎。
他们有权有势——
自己竟是被巧妙安排进去的一个筹码。
好大的一个玩笑。
好大的一个局。
有够讽刺的。
听上去也真够扯淡的。
钟寒烟开着车一扫而过那家咖啡馆,又想到了Kiven那天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带着灰暗。
她在想着可能国外的生活会有点难捱,其实Kiven虽然是混血,父亲是英国人,他也出生在英国,在英国生活的时间也更长。但是那么几年国内的高中上下来,即使再不适应,也会慢慢变成习惯。
远处夕阳抹开一道血痕,天色艳丽。打了一道光束在钟寒烟前面的车玻璃上,照的人眼泛浑。
钟寒烟一脚油门下去,方向盘抹了一个弯,那道令人眼睛泛浑的光彻底消散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