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欲滴的墨翠,不对称的肩线,天鹅绒织就的软绵。
像斯嘉丽一把扯下的窗帘。
墨翠的天鹅绒,又像礼盒里的衬布,托衬着平躺在它身上的礼物。
一对豌豆荚……不是,一对祖母绿的耳坠。
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到底谁衬托了谁。
洛橙有些失笑。
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甚至恍惚地以为,她要伪装成公主,去找简珩借三百块钱。
直到看见镜子里长裙曳地的自己。
洛橙下颌微敛,抬手拢起脑后的长发。
脖颈修长,颊侧珠光摇曳。
连她自己都想不要脸地赞一声完美。
满意地想把长发盘起来,发梢绕了两圈,又维持着拢发的手侧身,回首看了眼轻耸起来的,一侧的肩。
蝴蝶骨那儿残翅一样的胎记正好看得见,洛橙顿了会儿,还是放下了长发。
晚上的山顶一定还冷,洛橙这么告诉自己。
对着镜子倾身,涂上深橙红的唇膏,洛橙下楼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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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鸣山顶的餐厅洛橙从前来过,如今和记忆里的稍有差别。
服务生领着她到了天台的户外餐厅,落座。
简珩还没来,洛橙也不着急,甚至想深吸一口气,夸一声山顶潮湿自由的空气。
不知是经济不景气,大家消费都降了级,还是简总太霸气,整个天台除了她,居然都没有再来落座的邻居。
洛橙轻支着下颌,指尖搭着音乐的节拍,在脸颊上轻点。
山海连接处,夕照消失前的橙光乍现。
“I thought I could fly.
So why did I drown
I never know why.
It\'s coming down, down, down……”
“洛橙。”
洛橙一怔,侧首,“晏医生?”
……
简珩看见那张脸站在洛橙身边的瞬间,血液里被带着倒钩的链锁困顿住的兽,即便撕扯破皮肉,也要挣脱而出。
“简、瑜。”男人咬出这两个字,朝着洛橙认识的晏怀,发出像是不为捕食,只为猎杀一样的攻击。
“简……简先生?!”洛橙怔在原地,等简珩第二拳重重砸下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