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挂着的两个小风扇, 则是对着她的衣领吹。
古装穿得厚,不透透气吹吹风, 能热出一身痱子来。
导演给了白莘莘两分钟时间记台词,趁着这两分钟, 白莘莘一边吹风扇一边背台词, 不单单把她的台词记住了, 也记住了司韶的台词。
这一次,可不能再出错了。
重新站在镜头下,白莘莘这次整理好情绪,随着导演的指挥, 正式开拍。
四目相对,白莘莘牢牢记住,她是孙敛儿, 是孙府嫡长女,也是战场上的孙校尉。
对面的青年被儿郎们簇拥在中间,嬉笑中,独他静静看来。
白莘莘这一次记住了她的台词。
她轻摇小扇,唇角上扬,语速放得很慢。
“宣公子,你可觉出有两分不对?”
这与寻常寒暄截然不同,她眼底带有的一丝戏谑,轻飘飘的话语,明明白白就是在告诉对方,她话中有些话,该是他不知晓的。
司韶还没有说话,旁边围着他的公子哥儿们就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这不是孙大姑娘吗?”
“大姑娘好不偏心,我们这么多人,你旁人不理会,只与宣二郎说话。”
“宣二郎有什么不对,我们怎的不知,倒是让大姑娘一眼瞧见了?”
朋友们嘻嘻哈哈起着哄,独司韶慢条斯理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衣袖,顺着她的视线朝自己的袖缘瞥了眼。
本该是青衫修竹,却在竹上落下了一丝霞红,浅浅的胭脂香,像极了少女的羞赧。
不等对方说话,司韶立即扭头对身侧的公子哥儿说:“元三郎,赔我衣裳。”
那公子哥儿摸摸鼻尖:“行行行,你扶住我家阿妹,弄脏了你衣裳,该是我赔的。”
说着又笑起来:“不若让我阿妹替你做一身新衣,赔你可好?”
这话一说,一圈青年皆是笑着锤那说话的。
“你倒是混不吝的,自己阿妹都能拿出来打趣。”
“我看是你瞧着宣二郎人好,想定给自己当妹婿了吧。”
“我看行,元家小妹妹似乎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瞧着刚刚她站不稳,扶着宣二郎时那个表情了吗,我看有得说。”
这一番说笑中,还有什么不明了的。
那元三郎的妹妹刚刚站不住正好扶着了宣二郎,胭脂都沾到了他的衣袖上。
白莘莘就那么摇着扇子,想着,若是孙敛儿,是不会很直接表明自己的在意的,所以她就那么静静儿看着,像是在凑什么趣儿一样,等待着回复。
“不需要,”被围着的青年淡淡说,“若要新衣,只我未来妻子做的,才行。”
这也算是间接婉拒了他好友玩笑似的试探。
与此同时,青年的目光落向了摇着扇的少女。
少女微微眨着眼,似笑非笑。
这一场人多,话多,亏着白莘莘的台词不多,只在关节点抛出那么一两句,似慢悠悠地引导,虽然没有几句台词,在这一场戏中,孙敛儿的态度,才是最大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