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噩梦时的反应也和往常一般,不会突兀的大喊和捶床,如果不凑近听,还以为她只是再呓语。
一个人,还能乖到连做噩梦都是温温和和的?不惊动别人,安静地独享这份恐惧。
就算不知道她梦里的画面是怎样的,但太过了解,他也能看穿根源从何而来,虽然明知问题不是出自他,却本能地抱有一丝负罪感。
林彻耐下心,坐在床边一遍遍地哄,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一点困意都没有,就这么陪着她。
终于等到她呼吸变得平缓,一张脸从突兀的苍白再慢慢的爬回了点血色。
林彻替她把被子拉好,香薰蜡烛已经灭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单手重新亮起,舒服的橙香气弥散开。
凌晨,外头凉风习习,小可半梦半醒间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还来不及蹭蹭,人就已经离开了。
*
江樱一大早是被孟暖醒酒后的凶铃给震醒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几丝心虚道:“我昨晚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
江樱:“没有。”
孟暖:“那我就放心了。”
江樱:“你只是让别人丢脸了。”
孟暖:“?”
江樱:“你吐了季川一身,还差点和垃圾桶蹲着的女生一块分享掉在地上的烟头,想以此互为结拜。”
孟暖:“……别说了!”
江樱:“该说的都说完了。”
她起身,将窗帘拉开,不顾电话那头在鬼哭狼嚎,吹灭了香薰烛台,注意到桌上的几张纸巾,疑惑地沉思了一下。
……做噩梦时还会自动地给自己擦眼泪吗?
“怎么办?”孟暖挠头:“他那衣服贵不贵
?算了算了……这也就是我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次了。”
江樱回过神来:“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他欺负你了?”
孟暖有些难以启齿:“也没有,可能是我自己会错意了,他并不想维持一段长期的关系,我却以为是可以的。”
说完,她重重地叹气:“现在仔细想了想,其实都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只是我太不懂看脸色。”
江樱宽慰了她几句,孟暖心情平复了会,问道:“那你和林彻呢?昨晚……你们是吵架了?”
说到这,她打开微信,看了眼置顶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