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回去,也不会顺着你们的想法走,”林彻声音清晰,力度能穿纸:“你要是觉得我没出息,嫌我上不了台面,也可以。”
林渊:“你和你爹说话用这态度?”
“大不了就把你给我的都拿回去,车,房子,股份,”他无所谓道,像是完全没考虑过一切被收回的后果,任性得像个败家子,“林家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你在想什么屁话?我就你一个,我的钱你不要也得要,”林渊训斥回去:“你突然叛逆是怎么回事?我有逼你回来继承家业吗?”
江樱在后边听得忧心忡忡。
勉强从模糊的对话里,大致能猜测出两人争论的方向是从她身上开始的,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反过来,是她无端为了林彻受伤,江嘉树和江梨的态度应该立即把她带走,离开受伤的源头。
林彻从透明的玻璃窗观察着江樱的反应,不以为然地对着电话那头继续:“你以为我稀罕?你要是实在觉得不爽,你还可以抓紧时间再找我妈生个备胎出来,彻底放弃我。”
“你妈都准备抱孙子了,还搞什么二胎?傻逼儿子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林彻比他还冷硬:“听着,我就算一无所有,饿死在街上,都不会拿你一分钱。”
丢下最后一句,他挂断了电话。
江樱已经陷入了“完蛋了”的窒息中。
她忙道:“用不用我跟叔叔阿姨解释一下……”
“不关你的事,”林彻眉梢上的锋芒黯淡了些,表情没有像方才那般的放松,虽是拒绝的,但在江樱的眼里,分明就是在硬撑……
“对不起啊,因为我的事还连累到你。”她无措道:“不然我拜托哥哥出面一下?”
“现在这么做,只会让他们更生气,”林彻面不改色道:“别去硬碰硬。”
“就这样不管吗?”
“也不是,我的处境是会麻烦点,”林彻嘴唇动动:“我爸这人比我还狠,说要做的事一定不会拖到第二天。估计现在,他就已经派人去我家了,要赶我走。”
“那你能不能,先管管我?”
江樱一征。
知晓她的犹豫,林彻的眉目都变得落寞起来:“我给你压力了?”
“不是,”她否认:“你的其他朋友呢?”
“酒肉朋友而已。”
“那酒吧——”
“医生说我需要静养。”
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全部堵死。
大脑嗡嗡的。
理智仍然觉得不合适,但感情上已经占据了上风,她只听得到一个声音——“你有危险的时候,他都没有不管你。就算你误会他,冷言冷语,他都没有生气。”
那是不是应该稍微对他好一点呢?
漫长的思想斗争中,江樱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道:“好吧。”
“傻逼儿子敢挂我电话?”
林渊将手机扔进沙发上,想了想又觉得不解气,打算再打一通电话骂回去。另一侧坐着旁听了全程的姜糖,淡淡道:“行了。”
“小彻这是又在演戏呢,”知子莫若母,姜糖揉揉额头:“听不出来他的中心思想就是在卖惨和想离家出走?”
“也不知道贝贝会不会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