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倒是给我说说啊。”
范侠焦急地问道。
“我……我说不来。你自己想。他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兄弟。”
赵景闻摆摆手,布满皱纹的面孔露出几丝尴尬。
“哎呦,那你也和宁伯伯做了一辈子兄弟,你帮我参考一下呀。”
“无法参考。你回去吧。”
赵景闻干脆直接下了逐客令。
“下次来,带上小北。”
建国虽然走了,但是一见到小北,就好像能够回到当年幸福的时光似得。
“那小北要是不来呢?”
“那你也别来了。走走走,看到就烦……”
把外甥赶出了养老院的接待室,赵景闻看着窗外那点缀在层层绿叶中的点点金黄色的桂花,长长地叹了口气。
“‘兄弟’?这样的‘兄弟’可不好做啊。”
他和建国的关系,瞒了这两个孩子一辈子。
若是他能够早些鼓起勇气,向他们坦白自己和见过的关系,能把建国接到自己身边来照顾的话,又怎么会让他就那么孤零零地撒手人寰呢。
至少……在他临终的时候,自己能够在他身边陪着他吧。
想到这里,赵景闻忍不住用布满了老人斑的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