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她似乎瘦了一点，脸色苍白，神色怏怏似乎有些疲惫。

陆左煜没办法不去关注楚夕，哪怕最近几日刻意疏离她，但是在梦里、在路上、在南都市的天空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就像现在，坐在车里，望向前方的一男一女，陆左煜会有种冲出车门、拉回楚夕的冲动。

最后，楚夕和秋柱赫走进餐厅。

陆左煜和李泽言缩在的餐桌，隔了绿叶蔷薇花枝，能看见那边的楚夕和秋柱赫。

江畔夜色如画，当鲜美的鲈鱼上桌，陆左煜明显看见楚夕眼睛一亮。

那是他最熟悉的眼神，楚夕从不掩饰她的情绪，快乐、悲伤、难过、阴郁、仇恨，当看到美食美味，她会露出和小哈士奇一样的垂涎神色。

可是...理智告诉陆左煜，楚夕同时也擅长伪装、擅长欺骗。

她是13号，那位排名第一的超级杀手，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成为楚夕...

理智和情感在心口碰撞，陆左煜饮下一口辛辣的酒，别回视线。

李泽言一直在观察他，摇摇头：“嫉妒了？小黑客还是很受欢迎的，我就看秋柱赫这人妖，对小黑客有意思。”

陆左煜：“无聊。”

李泽言挑起俊眉，给陆左煜倒上一杯酒：“你见过秋柱赫请人吃过饭？还是私下带着楚夕，到著名的约会胜地来吃饭？”

陆左煜薄唇抿在一起，神色阴沉。

李泽言又故意发牢骚：“哎哟，听说这几天小黑客和秋柱赫住在一起。虽然小黑客长得不像个女人，可孤男寡女的，万一发生点小摩擦，啧啧啧。”

陆左煜喝一口酒，辛辣滋味顺着喉咙落入五脏六腑，他觉得难受。

李泽言仿佛故意直播，望向那边的楚夕和秋柱赫。

李泽言：“哟哟，秋人妖居然给小黑客擦嘴，这动作、这姿势，一看就是有感情的。”

陆左煜继续喝酒，眼睛落在玻璃倒影里，楚夕和秋柱赫暧昧不清的动作，全部落入他的眼眸里。

心，是浸润在醋里的酸涩。

哪怕知道她是危险的13号，

哪怕怀疑她另有目的，

哪怕靠近她会越来越有风险，

但陆左煜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辛辣的酒落入喉咙，他眼神更加阴郁阴沉，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忽然站起来，声音冷漠：“我去一趟洗手间。”

李泽言忙着切牛排，头也不抬：“早去早回，千万不要逃单，我今天没带卡和现金。”

陆左煜离开餐桌，走进最近的洗手间，他的脑袋有些眩晕、却足以保持清醒。

洗手间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他两只手支在洗手台上，抬眸看镜子里眼眶发红的自己，心久久不能平静。

脑海里一遍遍重复播放着秋柱赫和楚夕的互动，陆左煜必须承认，他嫉妒了。

嫉妒，让他发狂。

残存的那点儿理智，还在让他屹立不倒。

13号，楚夕，两个极端。

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陆左煜闪身躲进一格卫生间里。

他听见脚步声，他听得出这是楚夕的脚步———楚夕每当做错了事，想要逃跑，就会小心翼翼用脚尖敲敲地面、鞋底儿在地上溜一溜，再快速跑开，留下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