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让你睡,”顾珩小声哄着她,“我叫李德福搬来了一张软塌,你可以就睡在这里呀。”
“你什么意思?”燕梨简直服了他的异想天开,“你在台上批奏折,我在台下睡大觉吗?”
顾珩红着脸点了点头。
还好意思脸红呢,这事情真干出来才是丢人丢到家!
燕梨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阿姐,”他黏黏糊糊地撒娇,乌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嘛,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就让李德福他们都退下不就好了。”
他睫毛又长又翘,这样抬着眼看人简直就是犯规,燕梨清晰地听见自己内心的坚持“咔嚓”裂了一条小缝,她强自倔强:“不,不行......”
顾珩乘胜追击,他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睛,浓密的眼睫在玉白的脸颊上投射出一片落寞的阴影 :“可是我看不到阿姐,总会觉得害怕......”
......好吧。
燕梨没出息地妥协了。
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燕梨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闭眼假寐。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就忍不住睁开眼,正正地和顾珩看她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燕梨恶声恶气:“不许看我,干正事!”
顾珩笑笑,听话地不再看她,埋首案牍之中。
笔尖落在纸张上轻微的“沙沙”声是上好的催眠良药,燕梨闭了一会儿眼睛就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