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对上燕梨的目光。
燕梨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尽管已经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设跟自己强调他只是任务对象,可真的和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可怜巴巴的小孩儿面对面,还是难免有些不自在。
她顺势坐在他床边:“你叫什么名字?”
谢渊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下奴没有名字,这里的人都叫我阿九。”
没有名字......果然那件事给他留下的阴影很深。
“好,阿九。”燕梨盯着他脸上一片一片脏污和血迹,终于忍不住强迫症发作,问道,“脸上没有伤吧?”
谢渊似是愣了一下,答道:“没有。”
“那就好。”燕梨满意了,她打湿了手中帕子,一点点替他擦干净脸庞。
她知道以他目前这一身的伤去洗澡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过好歹把脸弄干净了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谢渊怔住,在她手帕再次落下来之际才慌忙地撇开脸:“下奴不敢劳动小姐。”
“那好吧。”燕梨从善如流地把帕子塞进他没有受伤的右手,“你自己擦干净。”
谢渊接过帕子,心知是这位大小姐嫌他脏了。
他本身就脏,这他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一边嫌弃他又一边抬举他?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他从来也不明白贵人们的想法。反正他也都无所谓,就算大小姐现在说她都是在逗他,要再把他打一顿,他也只能接受。
燕梨看着他一点点擦掉脸上脏污,突然问道:“背上的伤口是怎么来得?”
骨折和小腹淤伤很显然来自那场变态的表演,可这一道腐烂的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