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儿他们起来后又偷偷往尉迟延消失的方向看了眼,心里比较藏不住事的宫女表情古灵精怪地说:“我看错了吗?殿下……殿下是不是受伤了?”

“那个方向是从御书房过来的吧?”

“难道跟陛下吵架了?”

“都别说了,莫要随意议论天家之事,该走了。”

尉迟延走到露天之地,随着刺骨寒风顺着衣领口子溜进衣裳之下,他抬起头,意识到宫园内大树上的叶子都已经落光了。

鼻尖处忽然沾上轻轻的冰凉,他微微颤动着眼睑,没让落霜掉入自己的眼睛里。

不知觉间,冬已临。

尉迟延左眼上方的额头处有个狰狞的伤口,像是被什么硬物给磕碰着了,还未结痂的口子上还流着血。他站在逐渐被落雪浸湿的石地上,并没有被伤口传来的疼痛影响,反而还轻轻勾起了一抹笑容,眼底的轻描淡写仿佛还拖着一丝丝的疯狂。

“你……你,成何体统!”

尉迟延向自己的父皇坦诚喜欢的是男人,并且非他不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愿后,毫不意外地惹怒了对方。皇帝大概是太吃惊了,震怒下随手抓起桌案上的砚台朝他丢去。

皇帝在砚台离开自己的手并见到尉迟延没有丝毫闪躲的动作时就后悔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狠狠砸到尉迟延的额头角,直接磕破了相。

尉迟延也不怎么在意,像是完全没感受到疼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见这心思有多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