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擂台两边都上了人,眼见第一场比试就要开始,场下亢奋的热度起了。

铁锁鸷手闻言也未面露得色,反而逐渐神情肃然了起来。

也许是近距离面向对面乌衣的年轻男人,他能感觉到的沉冷肃杀更为直观。

“守擂者,顾修煜,攻擂者,项弘,第一回 比试,开始!”短打小士道。

话音刚落,项弘腰间的铁锁链就从两侧舞起,随着项弘腾空,手中的巨型铁链就呈绞杀之势往下袭去。

出手就是招牌杀招,这精彩的开局激起台下一阵喝彩声。

乌衣男人站立不动。

直到那横天铁锁戛然而止。

很少有人看得清,那柄寒刃是何时出鞘的。

只在铁锁鸷手动作僵硬,迟滞如冻时才看见那点在他咽喉上的剑尖。

项弘虽表情不显,但是面上脖颈间已全是冷汗。

他知道,这个乌衣的年轻男人剑尖稍往前一寸,他就会脉络割裂死亡。

稍往下一丝,跟随他近十年趁手的精铁巨锁也会被这柄寒刃齐截从中间断裂。

虽未实证,但他只从那刃锋就已知晓。

顾氏山庄的铸兵……不愧如此。

其实他在走上擂台时已经从背脊悚然的预感到了此时的情形,观者道他出手就是杀招,其实不然………他是被迫的。

他怕倘若不如此——他会直接落败。

可仍旧无用。

“第一回 比试,顾修煜胜!”短打小士扬声宣道。

“还有人上台应战吗?”

熙熙攘攘的人群互相争辩了一会儿,半刻钟过去,一位白衣的翩翩公子跃到了台上。

“‘玉面生’。”一人眼尖。

文人似的白衣公子手持一把折扇,却是由特殊材质的玉石制成,利可削铁如泥。

“兄台,请。”他做了个手势。

“守擂者,顾修煜,攻擂者,桂琛,第二回 比试,开始!”

擂台左侧的年轻男人神色淡淡,回了个礼。

然后一招。

又是一招。

没人看得清,白衣公子似乎较那蛮力见长的铁锁鸷手反应迅些,可才抬起手中玉扇,剑尖便已到封喉处。

那从容有礼的笑僵在原处,被这道逼人的劲风扫得镇定尽失,瞳孔不可置信地收缩于那寒芒的尖点之上。

“第二回 比试,顾修煜胜!”

这次台下的议论声仍旧未停,只是在陡然高昂后慢慢往下静了下来。

第一回 还能说是那铁锁鸷手不知这新锐修武境界的深浅,第二回就让人觉察到了些不对。

至少此刻,那大言不惭质疑台上的乌衣者是否真出自顾氏山庄的论道就已无人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