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就憋在了阮文心口。

谢蓟生给她端来一杯放了蜂蜜的白开水,傅南胜虽然的确处理的不得当,不过他也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再者说王春香并非当年那个软弱可欺的小知青,你难不成还能看护她一辈子?

不成吗?

可以啊。谢蓟生顺着阮文的气劲说,不过阮文,你可知道,这次和王春香一起去边疆支援教育的,都是哪些人?

不知道。她到现在还心气不顺呢,压根没心情去打听。

谢蓟生难得见她这般赌孩子气,忍不住摇头,那十多个大学生,有几个是刚毕业了的,半数以上都是已经毕业多年的。

胡说什么?阮文再生气却也不傻,77年恢复高考,除了那些两年三年制的专科生以外,正经的大学生是三年半学制,最早的毕业那些大学生和我一届,81年毕业,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两年出头。

是我措辞不当,不过的确是老毕业生。徐爱民、吴国庆、陈巧心、郑爱党、项天明、陈蔓、王守家

这些阮文记得这些名字,这是当初她在安平县带的那些学生的名字,在举人老宅里跟着她一起学习,后来考上大学的那批。

你是说他们跟着王春香去了边疆?

嗯。

怎么阮文有点慌了,这怎么可以,他们有的都已经成家了呀,而且不都有了稳定的工作吗?

谢蓟生抓着阮文的手,那纤细的手抖个不停,让他也心情复杂。

阮文,一个人能做的很有限,单单靠你自己没办法把边疆变成绿洲肥土,他们当时都跟我联系了,也坦白跟我说了不舍得家里人,可人活在世上一辈子总得做些什么。

为了你当年的耐心指导,为了国家的培养,他们想着就去奉献这三五年,也不算什么。

谢蓟生低声说着,坐在那里的阮文蓦然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