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这才无力靠在软垫上,嬷嬷忙上前坐在小杌子上,轻轻替她捶腿。

她叹息着道:“唉,人老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就这样坐着吃口热茶才舒舒服服,根本不想过这劳什子的寿辰。”

云瑶知道宫里的规矩繁琐,皇太后只怕天没亮就得起床洗漱,光是顶着头上的朝冠,半天下来脖子都得断掉。

“这都是皇上的一片孝心,儿孙们孝顺是老人家的福气,哀家也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年轻的还好,上了年纪的跪在地上磕头,哀家看着心里也不得劲。再说有些人表面上恭恭敬敬,心里指不定怎么咒骂哀家呢。”

皇太后抱怨了一通,又转头看向云瑶:“听说你被福晋骂了?”

云瑶干笑,老老实实说了在午门前发生的事,“福晋也是想左了,贝勒爷是怕奴才落单,被别人看轻了去,可听到福晋耳朵里却又不一样了。

这人头上顶着的,是自己的脑袋,哪能处处与人想到一块去,就同样的一句话,一百个人听能有一百种意思。也怪不得他们,只能说人在自己的位置,想法不同而已。”

皇太后笑了起来,说道:“你倒是能替他们找补,这男人与女人呀,可不是想得不一样。你能想得开就好,不与你府里那团子人搅合在一起,保管以后比哀家活得还要长寿。”

云瑶也跟着笑,“那可不能够,太后娘娘是真正睿智,奴才是人怂只求平安。”

皇太后笑着虚点了她几下,随后眼神一凛,眯缝起眼睛说道:“你自己府里的事哀家就不管了,说出去老四也没脸,倒让你左右为难。可先前那个老八福晋找你麻烦,哀家就不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