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世子爷说得隐晦,但青葙已经能想象得到春禾姐姐死前受到了怎样的折磨与侮辱。她是个福薄之人,这辈子只够回报姐姐一人。

青葙走了,明锦坐在堂上久久不语。她有种预感,这应该是她们的最后一面。

江既白没有打扰她,让她慢慢消化这份情绪。

清清静静喝完一盏茶,明锦恢复如常,放江既白去车里稍等,她则带着卿云去前面铺子里挑丝线。

“东家,您看看,这都是近日新上架的颜色,我瞧着您打络子应该会喜欢,特意留下不少,正想着这两日给您送到府上去呢。”柳姨拿出盛放丝线样品的大托盘,明锦的目光顿时被上面的一组丝线吸引住。

从水色至玉石蓝,足足十几种过渡色,明锦第一眼想到的不是打络子,而是缂一幅烟波浩渺图。

很快,她又发现了这组颜色里隐藏的另一种玄机。

“这套颜色的丝线,是锦云坊送过来的吧?”

柳姨笑着点头,“果然瞒不过您的眼睛,是锦云坊送过来的,说是坊里新来了位大师傅,这些新色都是出自那位大师傅之手。”

果然是谢知晚。

那这些应该就是她试染天水碧的“失败品”了。

明锦毫不客气地把这些“失败品”尽数打包带走,还让柳姨给锦云坊送个口信,囤一批这套颜色的丝线,她另有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