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想说昌王还不配,但想想不管怎样,也是明锦曾经看上的男人,贬低他,明锦似乎也要跟着跌份儿,于是斟酌了下用词。
真的是他委婉的极限了。
“只是单纯不喜欢被人摆布罢了。”江既白靠进椅背里,长腿交叠着,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你们的谈话本世子可是半个字都没漏下,事情原委清楚得很,无非是落花有意,流水端着架子假装无情,落花没了兴致,在岔路口换了条河飘,流水又后悔了想回头。呵,还不想自己改道儿,忽悠落花逆流自己飘回来。”
这比喻......
听起来奇奇怪怪,仔细想想竟还意外地贴切。
明锦无奈,本来挺严肃的一件事,被他三言两语生生带歪了气氛。不过,他能如此冷静客观,倒也让她另眼相看。
“世子能看得如此通透,实属我幸。”和昌王的碰面被江既白撞到,确实出乎明锦意料,不过她也没什么可心虚的,虽然是她先动心的,但即使是上一世,在大婚前,她与江仲珽交往,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曾有过逾越雷池的举动,这一世就更加清清白白了。
“不过,既然世子已经知道此事,那我就有必要正式向你说明一下。”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江既白神色一肃,当即坐正了身体,垂耳聆听的模样若是被南书房的侍讲师傅们看到了,非得引为奇观不可。
可惜这人,正经不过三秒,听完明锦的陈述后又歪回椅子里,好奇打听:“你是知道了他和丁明媚暗通款曲,所以干脆利落地把人给踹了?”
明锦捧着茶盏轻啜一口,淡淡瞥了他一眼,“如果我说对他腻了,你可信?”
“信!为何不信!”江既白朗声大笑,“剃头担子一头热这种事,只有木头棒槌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