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到玉容卿的理解,李沅已经足够开心了,哪里敢有别的奢求。
目送李沅离开,玉容卿心底的难受才稍稍缓解一些。刚才同玉白对话的时候,她并不生气李沅的作为,而是觉得自己很无能。
曾经的李沅受过太多委屈和苦难,所以他保护自己的方式才这样极端。
他们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依旧没能弥补他受过的伤。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李沅不再那么痛苦。
走出内院,玉白就在院门口等她,表情凝重。他没有听见内院里面有任何的争吵声,也没有看见李沅走出内院——他的小妹还是没能放弃跟李沅的感情,义无反顾的接纳了李沅的一切。
如果这世间的一切会因为小妹的温柔善良而变得稍微平和一些,玉白也不会如此急躁。
沉重的深蓝色穿在他身上像是无尽的沉默,玉白抬头看着她,“事情本有更简单的解决方式,可是你刚刚放弃了。”
“你在说什么。”
玉白上前拉住玉容卿的手走出家门,兄妹两个坐上马车前往码头。
正对着码头的茶楼上,玉白给玉容卿倒了一杯茶,玉白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候,玉容卿也不催促,安静的等待他告诉自己她现在可以知道的事。
一壶茶水喝干,玉白望着窗外千帆过尽江水流,缓缓道:“小妹,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你让他留在这儿能跟他过安稳的日子,殊不知他身上又背了新债。”
“二哥哥什么意思,不如直说。”
茶水的热气在二人中间升起,玉白轻声道:“沈方来找我了,他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我们把李沅送出徐州,二是他们亲自将李沅带走。”
闻言,玉容卿的心里咯噔一下。
“如今你是铁了心要保李沅,我也不能背着你把他砸晕了送出去,只能等他们来替我们做选择了。”
玉容卿不敢相信,李沅在徐州的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而李潇跟李沅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出卖李沅。
听她半天不答话,玉白又说:“你之前问我贵人是何许人,我现在告诉你也不算太迟,我曾在平阳王府中待过一段时间,那位贵人便是平阳王李佑昌。”
“李佑昌?”玉容卿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初帮康家续命的供货船上都有“昌”字,岂不是平阳王在背后要搞乱徐州。
玉白说到此处,也知道她猜得差不多了,无奈道:“沈方和沈一方是平阳王的左右手,我前不久在酒坊与沈方相遇,得知王爷要逼李沅回京,我才费尽心思要你休了他,避免卷入朝廷纷争。”
“不……”玉容卿摇摇头,“他是我的相公我的爱人,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伤害李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