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细长的天鹅颈,白净又匀称的侧脸展现在她面前,有如一尊精雕细琢的白玉尊,让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伸手抚在了他微微颤动的喉结上。
被人触碰到脖子的感觉很奇妙。从前的李沅身处虎穴狼窝,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因此格外警惕自己的人身安全,从不会让人近身,更不会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人前。
但如今,与卿卿相处的每一刻,都让他的生命焕发了新的光彩。
他仍旧保留着从前的习惯,却渐渐迷恋上被卿卿触碰的感觉,当她触碰他的胸膛,他的腰,他的脖颈……这种被心爱的人占有的感觉,让李沅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归属。
指腹下的肌肤白皙滑嫩,在遇见李沅之前,玉容卿从不知道男人也能有这般肌肤,就连她家最注重仪表的二哥哥,也没能像李沅这般。
心动之余,玉容卿的手渐渐上移,点在了他的鼻子上。
渐渐的,被她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开始泛起粉色,如同春日里粉中透白的芙蓉花,端庄的外表之下,一颗热烈的心早已蠢蠢欲动。
眼看着那喉结滚了滚,玉容卿指尖发烫,忙收回手来,心中直道自己举止轻浮,这又不是在家中房里,隔着车厢能听到外头熙攘的人群来回走动,她怎么能在这里乱摸相公。
一只手被他握在手掌心,另一只手收回身侧藏起来,顾及着外头还有萧成和小梨,玉容卿放低了声音说:“我是见相公长得太美了,一时情不自禁才……”
让他心肝乱颤的手逃开了,李沅在短暂的失落后,“宽容”道:“无碍,等到晚上回了家,卿卿想怎么做都可以。”
啊?
看他脸颊微红,还亲自给她找台阶下,玉容卿感叹相公真好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无辜,明明她没想别的,或许是自己的举动让相公误会了吧。
上元佳节人人都要出门送灯,看花灯猜灯谜的人挤满了大街,马车慢慢的走,离长街越来越近。
走到此处时玉容卿才生出担心,万一被秦山撞见可怎么办?担心之余,却又忍不住安慰自己:徐州城那么大,怎么可能那么巧被撞见呢。
下马车时,玉容卿的表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李沅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道:“也许是我们大惊小怪了,徐州城那么大,将军府在城东,跟这儿隔着一段距离,没那么容易遇到的。”
有了李沅的安慰,玉容卿才放心了些。
再往前走,马车根本挤不进去了,主仆三人下车来,萧成去停马车。
这次出门没有带太多的人,街上本来就挤,人流杂乱,很容易就走散了。
玉容卿挽着李沅的胳膊,给他整理披风和兜帽,夜风一吹,他垂在两侧肩膀的长发便随风扬起,好不动人。柔顺的发丝从她的手背上流过,质感像绸缎一样顺滑。
玉容卿仰头看他,即便脸藏在了兜帽的阴影之中,依旧遮不住那一双清亮的眼睛,还有从中流露出浓浓的温柔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