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这些,陆夫人听不懂,玉夫人却关切道:“这事儿没听你跟你爹说啊,怎么好端端的要抛掉生意?”
玉容卿解释:“我在押货回城路上听的,圣上身体欠佳,皇子们派系林立、关系复杂,这世道怕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要乱起来,出门在外也多了不少风险。”
说着转向陆夫人,“姑姑,您也得嘱咐嘱咐表哥,今年春试得赶紧过了,不然碰上乱世,书生日子不好过啊。”
话题转到自己儿子身上,陆夫人吞吐着还没应声,便听玉夫人好奇的问:“对啊,你家雪生不是在准备春试吗?刚才没问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哈哈……”陆夫人无力的笑笑。
玉夫人和陆夫人聊起陆雪生的科考事,说着说着就扯到婚嫁上了,玉容卿见状不对,忙给门边候着的小梨使眼色。
小梨掀开帘子出去又进来,到玉容卿面前通传,“小姐,老爷那边让你过去一趟。”
玉容卿便借告退,出得门来,长舒一口气。
“多亏你机灵,不然再听姑姑说下去,就要我去做她家雪生的媳妇了,真是闲的没事做,来操心我的事。”
不过娘亲没问李沅的事,想来是陆雪生没有同她们说起三人去喝酒的事,算他有良心。
小梨:“小姐,老爷真的叫你过去一趟,说是要跟陆家做门生意。”
真是新鲜,跟陆家有什么生意可做?
玉容卿满脑袋疑惑,进了后院,父亲的书房里多是些诗书画集,还有几盆花草在暖炉边上温着。账本名册一干,都搬去了玉容卿的院子,在她的书房中。
进得书房中,陆雪生也在此,玉容卿给长辈请安后坐下,便听父亲问她:“你姑父说有门生意可做,我已赋闲两年,这事儿想让你拿主意。”
“女儿知道了。”玉容卿转向陆有旺,“不知是什么生意,姑父请说。”
陆有旺笑了笑,正经道:“徐州四周多山少水,唯有一条清水河从城南流过,所以米价低水产价高。若雇运船运米面南下出售,再做水产北上,来回两次差价,应当有赚头。”
玉容卿思索片刻,看向父亲,“女儿斗胆一谈,说错了什么地方,还请父亲姑父不要见怪。”
“你说便是。”
玉容卿道:“米面最忌潮气,江河海运后多少会受潮,品质下降,价格优势也会降低,用不透水汽的牛皮纸装倒是能解决,但牛皮纸价高,成本便会增加。”
陆有旺哈哈一笑,不甚在意,“我家便有作坊做牛皮纸,咱们亲戚之间,价低些又何妨。而且水产利高,回本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