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玉容卿没有去寻母亲解释什么,而是先带人去给几个员外送礼,今年一起做生意,合作很愉快,自然要上门拜访留个好印象。
等她跑完全城回府的时候,玉夫人已经在她屋中等着了。
“娘亲,有事找我?”玉容卿捧着一碗热的山楂糖水呲溜呲溜,今天吃了两桌席,肚子有点受不了。
玉夫人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生闷气,看到女儿丝毫没觉悟,更是恨铁不成钢,把红绳桃核拍在桌上,“这是你给他的还是他偷的?”
玉容卿给小梨使个眼色,小梨便拿了桃核来给她戴在手腕上。
玉容卿依旧捧着糖水呲溜呲溜,道:“是我借给他忘了拿回来,您跟他一个外人生什么气啊,反正他养好伤就得离开,我也没空去看他。您注意身体,这一生气,脸都崩着不美了。”
说罢,放下糖水,用自己暖烘烘的手掌托住娘亲的脸,捂得她脸都热乎乎的。
玉容卿惯会哄人,说话好听又乖巧,看她这般在外这般辛苦,回来又得哄自己开心,玉夫人叹了口气,心中怒气消解大半。
“不是不让你跟外人有交集,过完年你就整十八岁了,再忙也得去议亲。娘亲是怕你跟那男人有牵扯,传出去不好听。”
“我知道娘亲是为了我好。”
母女两个很快解决了矛盾,玉夫人临走时还感叹女儿撑着家业很不容易,“但凡你那两个哥哥心里有这个家,也不至于要你一个女儿家来抛头露面去从商。”
闻言,玉容卿轻笑两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意,下一秒便恢复笑脸哄娘亲回去休息。
桃核又回到她手上,可玉容卿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一天两天,距离大年夜越来越近。
玉容卿白天去给自家的店老板们送年货,接待亲戚们;晚上回来看账本。人情世故比搞事业更麻烦,玉容卿每天都累得倒头就睡。
入夜,躺在床上的玉容卿猛然睁眼,她终于想起来了,李沅说过他夜晚不易入睡,高大夫也说他容易失眠夜游,自己借给他的桃核已经被娘亲拿回来了,这几天,他是如何入睡的?
虽然安排了莫竹照顾李沅,可莫竹年纪比她还小一岁,玩儿性大,铁定是不能事事巨细,更何况她独自留他一人在宅子里住着
左思右想,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分明知道他早晚要离开,自己明年春天也要议亲,可玉容卿就是无法不去在意他,挣扎了一会便起身穿衣裳。
出房门时,小梨房中的灯刚熄灭。
出院门时,躲过了巡夜的一队家丁。
一路走到后门都没有遇到人,临近过年,冬夜里寒冷异常,今夜无风还算安静,若是起风,只会更冷。
直到脚步停在宅门前,玉容卿傻了眼,她虽然有钥匙,可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没人给她开门,她一厢情愿走到这儿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