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当日睦儿周岁宴那晚,胡马过来传报,说是皇后想见我。
当时我和李昭商量过,可以见,但他并未让我立马去,他觉得我刚怀孕,胎气还不稳,若是被什么人什么事气着了,小产怎么办,让我耐心等着,等到胎气稳了后,再见不迟。
那也行呗。
反正急得不是我,等着呗。
这三个月,倒是发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我这肚子越发大了,照料睦儿的老嬷嬷一瞧,笑眯眯地同我说:娘娘肚子滚圆滚圆的,怀的肯定是个小皇子。
我不信,后来杜老过来给我请平安脉的时候,我几次三番地想问他,又忍住了,但杜老早都告诉了李昭,这狗东西连孩子的名儿都拟好了,贱兮兮地问我,想不想知道是儿是女。
我才不要。
反正我一直喜欢吃辣的,肚子里怀的肯定是小沁圆。
记得当日睦儿的生辰宴,李昭让羊大学士做儿子的师傅。
事后,我在府邸开辟出个小独院,专做儿子日后的学堂,院中小厨房、厢房皆有,并提前在八弟的脉望书局里订了几车经史子集的大部头书,又买了上好的笔墨纸砚,总之都归置妥当。
好么,羊大学士居然现在就开始教睦儿,每日未时来,戌时走。他让乳娘抱住睦儿,捧着本《毛诗》,摇头晃脑地从国风开始念。
一个大腹便便、严肃谨慎地教,另一个傻头傻脑、不知所云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