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问:“看你脸上有疲态,是不是外面太累了?可有遇到难事?”
我装作不好意思,低头偷偷吐了下舌头,眼圈一红,诉苦:“那晚和他决裂,一气之下把他给的五千两银票给扔了。如今出来做生意,才知道用银子的地方多,给宋妈妈送了两回极品燕窝盏和珍贵补药,出去了快一百两,算上酒楼这边的开支,加上我还准备给丽人行弄个作坊,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花,我又不好意思管李少和袖儿借,而今已经捉襟见肘了……”
“我说呢,你哪有那么好心请我用饭。”
梅濂摇头一笑,眼里竟含着股宠溺。
他转身,从身边的小凳子上拿起个锦盒,给我推了过来,笑道:“上次给你银票,你不要,拿着吧,里头还是三千两,若是不够了,只管使唤下人来我府里要。”
我抿唇一笑,将银票收下,无辜地问:“莲生不知道这事吧。”
“我的事,她管不着的。”
梅濂莞尔。
就在此时,我听见他肚子发出阵响动。
我佯装没听见,愉悦地给他倒酒,偷摸瞧去,他果然有些不自在了,背忽然挺直了,深呼了口气,仿佛在憋气。
“你怎么了?”
我忙问。
“没事没事。”
梅濂笑了笑,筷子夹了片笋,吃了口:“我肠胃不太好,你、你家这火锅挺辣的,天太晚了,”
我知道他要开溜去找茅厕方便,可我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打断他,笑道:“没事儿,我家火锅还有三鲜的,那个不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