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梵路飞快让开身,“不需要你向我下跪,你这一把年纪了,我也承受不起。”
他说着,冷了面色,一指沈同善面朝的方向,“是让你向他们下跪,那些丧生火中的人何辜,让你跪这一下已经是便宜你了。”
沈同善是仙界耆老,人人敬仰,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当即羞愤欲死,恨声道,“你这魔物,竟连老夫都着了你的道,你等着!”
他手中灵弹发出,在天空激起大朵星子似的光。
白梵路一点都没阻拦,但要他等着?他为什么要等着?傻子才等着呢。
手指微动,穿透沈同善胸口的那道紫芒从后头又折返回来,直接没入心脏。
沈同善睁大眼,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却再说不出来,只能侧倒,抽搐两下,咽了气。
他从没想过,自己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今夜,白梵路从沈同善眼睛里读到这样的讯息。
这个人或许修仙之初也当是胸襟坦荡的,只是这些年利欲熏心,为了区区一株草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真是不值,可偏偏临到死前,还如此不知悔改,趁早回炉重造,免得污了仙界名声。
白梵路抬眼,看向那名蓑衣门弟子先前躲藏的位置,却没见到人。
果然怂包一个,丢下他师父就跑了,不过这结界里,他跑也跑不远。
白梵路朝树后走近,却不想意外见到横倒在地的一具新尸。
那蓑衣门弟子已经死了,一剑封喉。
谁这么无声无息进了他的结界?若是有旁人闯入,他应该有感觉才对啊,是谁?
白梵路正想着,忽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隐隐发黑,撑住树干才没倒下。
想是与沈同善一战耗费修为,又兼魔气刚觉醒,到底后继乏力,且魔气在体内有隐隐动荡感,似乎渐有暴走趋势。
稍微缓解片刻,白梵路赶紧要将冰绡重新系回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