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的很近,怀芷甚至能看清江凛脸上细小的绒毛、眼底点点的红血色,和黑眸下很淡的一圈乌青。
她以前几乎没在江凛脸上见过倦容。
之后江凛果然没再提起辞退老张的事情,怀芷也不再开口,车内一时只剩老张劫后余生的粗重呼吸声。
一小时后,宾利稳稳停在疗养院的停车场,下车后江凛接到一通电话,怀芷准备自己去拿行李箱。
“怀小姐。”
老张先她一步下车打开后备箱,低着头满面愧疚神色,诚恳和她道歉:“车上的事我不是针对您,也真的想和您说说声感谢。”
“没事,”怀芷从男人手中接过行李箱,不甚在意,“我们也不是第一天相处,我知道你不是有意。”
“我......”
怀芷的体恤和理解,反倒更让老张越发无地自容,对方偷偷打量背对两人的江凛,还是忍不住道:“我只是觉得......江总是真的很在乎您,您为什么还要和他置气呢?”
和郑姨上次在病房几乎一模一样,怀芷沉思半晌,倏地很轻地笑了笑。
是啊,江凛都屈尊来哄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张叔我问你,”寒风卷席而过,怀芷缩紧身上外套,眯着眼睛看着江凛的背影,“如果现在我给你一个亿,让你离开你的妻子女儿,你会答应吗?”
“这怎么可能!”
老张拒绝的斩钉截铁:“别说一个亿,十个亿都不可能!”
“那可是一个亿啊,”收回目光,怀芷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以后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工作了。”
“那也没得商量......”
老张突然反应过来怀芷的类比,犹豫片刻才开口,“可江总可以活生生的人啊,这么能和支票做比?更何况您也用放弃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