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下葬的时候表情不太难看。”
“不要,周随。你别笑了。”
“别哭了。”
“你不笑我就不哭了。”
“好。”
越晚一面跟他胡乱说些话叫他清醒着,一面打着抖去拨120的号码,说话哽咽地颠三倒四,好半天才说清楚。
她一转眼睛,周随还在笑着看她。
周随声音很微弱地从嘴里发出来一个单字:“笨。”
以往越晚听到肯定要反驳回去,但现在她忽然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我确实笨。”
“我在你的抽屉看见了那只晴天娃娃,才反应过来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巧合。做陶碗的时候你刻了一个晚字,我都没早点意识到你就是在窗户上挂娃娃的人。”
她有些崩溃地哭出声来:“还有篮球馆,当时没有认出来是你我真的很抱歉,都怪我太笨了,记不住很多东西。周随,是我太笨了没有早点意识到,娃娃我一直都有好好保存着,因为这是我收过最浪漫的礼物。”
“所以我还有多少忘记的,能不能都说给我听。”
周随没有回应。
越晚嘴唇颤抖着,轻轻摸了摸他的侧脸。
“周随,求求你,跟我说说话吧。”
周随半阖着眼睛,好半天才勉强开口,“原来你知道是我啊。”
他气游若丝地说:“你不该让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这样,我真是舍不得放手了。”
他怎么最终会做那个先放手的人。明明他的夜色已经来了,他却要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