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戴着灰色的口罩坐在车里,暖气开的很足,叫她闷得有些头晕。
盛闻平静地坐在她身边。
半晌, 他先开口:“前天的事,对不起。”
越晚叹了口气, 打开了手机,屏幕上亮着一排数字:02:35。
“这就是你大半夜找我要说的?”
兴许是太晚了,越晚有些困,没力气跟他斗争下去。
越晚半夜被感冒折磨得睡不好, 起床下楼倒水的时候, 接到盛闻打来的电话。
银灰色的车停在了别墅一公里外的马路边。
盛闻总是在有些事情上计判精准,比如知道她没睡下, 比如知道她会来。
人不是夜行动物, 傍晚只靠直觉行事。
越晚昨天刚骂完他, 今天盛闻在电话里的语气就好了不少, 多少有些央求的意思。
盛闻没了前几次见她那副强硬的嘴脸, 兴许是许路知给他出的怀柔策略, 难得温声说话。
“许路知已经接了代言,你知道了吧?”他调整坐姿, 侧倚着后座沙发看向她:“先前是我说错了话, 对不起,但是我是真心想要你做这个牌子的代言的——无关私事。”
越晚看了他一眼,时光又悄无声息地倒退到五年前。
老旧的光影投到盛闻身上,他也这样诚恳地跟她道歉, 说刚刚不该发火。
不待越晚说什么, 驳杂的日光又似潮退,画面又变得沉冷清晰起来。
越晚想, 当时她原谅了盛闻吧。边哭得稀里哗啦地去打他,嘴上什么旧账都翻出来,心里却软了下去。
盛闻被她揍得呲哇乱叫,然后咧开嘴捏着她的脸说,你笑了你输了!
她闭着眼睛收敛了思绪,再一凝神看盛闻的脸,探不出除了恳切外别的表情。
越晚静了一下:“圈里可以替代我的,数不甚数。”